Maitino

在拼搏的高三学生

终正名(三十)

冰雪消融,溪水潺潺,远山渐绿,草长莺飞,丝绦拂堤,向阳草木青,明媚春光暖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在林子里嬉闹,打闹,玩捉迷藏,闻声寻人。逍遥且快意

        泉眼堤岸,敬宜眼睛被蒙着白布,双手向周围不停摸索着,嘴角浮着浅笑,任凭清露沾湿衣裳。

       柳枝轻拂敬宜的肩,善祥看得眼前春光缭绕,敬宜爽朗的笑声波及至绿杨影里,海棠亭畔,红杏枝头。

       ''姑姑,我在这呢,来抓我呀!''胡善祥故意在敬宜身后发出声音,又立刻跑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''别跑,善祥,你是不是在前面啊?''胡敬宜仍小心翼翼的试探着。

        ''哈哈哈哈哈哈''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飘过。

        ''啊...抓到你了''胡敬宜抱住身前的人,随即撕下蒙在双眼上的纯白色纱巾。

        ''姑姑,你回头看看。''胡善祥嘴边扬起一丝狡黠的笑容。敬宜察觉到有问题,每次胡善祥捉弄自己的是时候,都是这般表情。

         敬宜半信半疑地一点点转过头去,自己身后是一座悬在空中的桥,桥下是万丈高的深渊。

         胡敬宜看到身后的场景,感到一阵眩晕双腿不禁一软跪坐在地上。

        ''胡善祥!!!你明明知道我害怕高空,你竟敢如此戏弄我!''敬宜的表情愤怒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。方才在这狼崽子的引导下自己竟然跑着过了这座桥,想想都后怕。

        ''姑姑真勇敢,我可是亲眼看着你一路小跑过来嘻嘻嘻...善祥实在佩服。''胡善祥蹲下去看着姑姑受惊的神情说,''姑姑无需心有余悸,这不是有善祥保护你嘛,别忘了,我可是会功夫的。''

        ''滚!我不想看见你。''

        ''真是的,姑姑你刚刚还抱着我不放呢,怎么变脸比我吃糖葫芦还快啊。你不想看见我想看见谁啊?逸尘吗?''

        敬宜看着眼前胡善祥嬉皮笑脸的样子,因为还没从方才的事中缓过神来,满心的怒火无处释放,一双清亮有神的眼睛狠狠地瞪着身边的狼崽子。

        ''好啦姑姑,你饿了吧?善祥立刻抱你回去吃饭!''说着善祥又是轻松地把敬宜从地上抱起来,对着怀里的人娇媚一笑,往回家走。

        ''放我下来!''

        ''别挣扎了姑姑,这可是早晚的事''

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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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上一世做尚仪时,因宫中琐事杂多,很少有空闲的时候;这一世,过着平民百姓的日子,也就养成了午睡的习惯。

        申时,敬宜起来后,正要刺绣时发现家中的刺绣棉线没有了,要上街去买一些,善祥提出要陪她同去,敬宜拒绝了,硬要善祥多睡一会儿,善祥也就没说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胡敬宜在京城最大的店里精心挑选绣线,身边是两个容貌姣好,身形匀称的姑娘,年纪看起来和善祥差不多,只是这个年龄的姑娘按常理都应该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这两个女孩中的一个偶然间看到胡敬宜,大喜,连忙对身边的女孩说:

        ''芸芸你快看看,她是不是有点像周枢榆?''

        ''别说,还真是像。欸?她也来买绣线,很可能她就是呢!''那个叫芸芸的猜测道。

        ''不好意思,婶婶,可以冒昧的问一下您是周绣娘吗?''

        胡敬宜听到有人提到以前的称呼,霎时有些不适应。

        ''我想二位姑娘应该是认错人了,我并不是你们口中的周绣娘。''敬宜微笑着对面前的两位姑娘。

        善祥摒弃用了十八年的名字-夏荼蘼,还说永远是自己的善祥,自己又怎会挂念以前的名字-周枢榆呢?

        ''真是不好意思啊婶婶,打扰到您了。只是...真的好像。''其中一位女孩不好意思地低着头。

         胡敬宜在孔雀丝羽和真丝线二者中犯了愁,她想起善祥对她说过的话,如果实在是选不出来,就两个都买下。

        好啊,那就两个都买下。

        正要去结账,又听见刚才那两个女孩闲聊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''芸芸,昨天他带我去茶馆听了评弹。''

       ''哦,他还挺主动的嘛!''

       ''是啊,他和我说他不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他要按自己的意愿选和自己共度一生的妻子。''

       ''他还对你说什么了?''

       ''这个我记不太清了,主要因为昨天的评弹实在是太精彩了!''

       ''什么嘛!评弹有什么好听的,无趣!''

       ''芸芸,你知道胡尚仪吗?''

       ''胡尚仪?就是在宫里偷人的那个女官?''

       胡敬宜刚结完账正要从店里出去,听到胡尚仪三个字,本能地愣了一下,知道听了那些话自己会难过,所以转身就走。

       ''不!她是个好人,是独善其身,纤尘不染的好人!''那女孩的声音坚定又充满着底气。

       一只脚刚踏出门槛的胡敬宜听了这话伫立在那儿。

       ''可我听奶奶说.......''

       ''我们一直以来听着家中长辈对胡尚仪的嘲笑,这些话早已是茶前饭后的笑话,但是她们也都是道听途说,这话传着传着,可就变了味儿了。''

        ''那评弹是怎么讲的?''

        ''胡尚仪自六岁起九族被诛,罚没入宫,此后勤勤恳恳,效忠朱家,管理后宫女眷,恪尽职守,从不贪污受贿,视宫规如性命。后来,因为替自己的养女顶了罪,也就是当时的胡皇后,被押入宫正司,服鹤顶红死了。''

        ''这么说,她还是个有情有义的人。''

        ''其实,胡尚仪偷人的事没几个人信,只是不敢说吃自己的想法罢了,咱们也不能因为一件还没有确定的事就擅自对她定格。''

        ''这么说,她还是个有情有义的人。''

        ''凡是看过史书中那一段历史的人都明白,那种荒诞的事怎么可能发生在胡尚仪身上。分明是有些爱嚼舌根子的人闲的没事做,打发打发时间罢了。''

       ''关于胡尚仪的事迹我倒是在史书上看到过,只是现在人们的唾沫星子足以淹没事实。''

       ''还好现下京城各大茶馆,酒楼,都有关于胡尚仪的评弹,希望人们早点醒悟,老一辈的人们也能改变他们的看法吧。''

        胡敬宜完完整整地听下了她们的对话,背了这么多年的骂名,终于在这一刻释然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善祥在背后为她做的,目的,只是为了撬开世人紧阖的双目。

        胡善祥一直把当初的誓言记在心底---为胡尚仪正名。

        明媚的阳光透过层云照射到路边的草地上,一切都豁然开朗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回家的路上,路过夏府,敬宜也没在意,继续朝二胡山庄的方向走着,善祥还在等她回家呢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样想着,突然,感觉脖颈被人狠狠敲打了一下,随后失去了意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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